2025年7月16日，位于浙江金华的新能源汽车小镇零跑汽车智能工厂车间。视觉中国/图

　　继理想汽车（02015.HK）后，中国第二家盈利的造车新势力出现了。

　　2025年8月18日，零跑汽车（09863.HK）发布2025年半年度财报，实现净利润0.3亿元。

　　零跑汽车成立于2015年，2022年9月在香港上市，是继“蔚小理”之后第四家上市的造车新势力。2022-2024年，零跑汽车分别销售汽车11.11万、14.41万和29.37万辆。

　　2025年上半年，零跑汽车获得242.5亿元营收，同比增加174%。零跑汽车在财报中解释，主要是因为整车及备件交付量的增加，战略合作、碳积分交易带来的收入增加，以及整车交付量增长带动相关服务收入的增加。

　　碳积分红利

　　2025年上半年，零跑汽车总交付量为22.17万台，较2024年同期交付量增长155.7%。7月，零跑汽车交付量再破新高，达到50129台，连续5个月位居中国新势力品牌销量榜首，也是2025年以来唯一一家月交付量超5万台的造车新势力。

　　造车新势力不包括比亚迪、吉利等大型车企，一般指蔚来、理想、小鹏、鸿蒙智行、小米、极氪等。

　　零跑汽车目前的核心产品规划包含A、B、C、D四个系列车型，覆盖不同的细分市场，A系列面向入门级消费者，B系列聚焦中端用户群体，C系列定位更高一些，D系列则是品牌旗舰，主打高端市场。

　　其各系产品正处于密集收获周期。C10上市13个月全球交付破10万台，单月交付量最高超过1.4万台；截至2025年8月13日,C16连续8周稳居20万内中大型SUV销量榜第一；B10上市次月交付即超万台，成为零跑汽车最快交付破万的产品。

　　除了销量，零跑汽车2025年上半年毛利率也创下新高，由2024年上半年的1.1%提升至2025年上半年的14.1%。不过，相比一季度的14.9%，略有下降。

　　作为对比，国内自主品牌中，赛力斯、小米汽车、理想汽车分别以27.6%、23.2%、20.5%的毛利率位居前三（2025年Q1数据）。

　　零跑汽车在财报中解释，毛利率上升主要是因为销量上升带来的规模效应、持续进行的成本管理工作产品组合的优化和其他业务产生的收益。

　　零跑汽车高管在业绩交流会上称，其他业务收入就包括碳积分收入。碳积分通常是指欧盟设立的二氧化碳排放的配额，是一种对碳排放总量进行控制和交易的机制。

　　中汽数据曾提到，2025年欧盟《轻型车二氧化碳排放法规》进入新一轮实施周期，目标值要求进一步加严，传统汽车企业面临较大合规压力。碳排放池和积分交易机制为中国车企出海开辟了将准入合规优势转化为经济收益的新赛道。

　　为确保其减排目标的实现，欧盟不仅设立了严格的平均碳排放上限，更引入了超额罚款机制（每超标1g/km罚款95欧元）。如果车企燃效不达标，要么缴纳罚款，要么从其他车企那里购买碳积分。

　　零跑汽车高管在业绩电话会上称，上半年整体的碳积分收入大概在2亿-3亿元。7月，零跑汽车还曾披露一份文件，将自己的碳积分转让给主要股东Stellantis，期限半年，价格为15亿元。

　　根据工业与信息化部等发布的《2024年度乘用车平均燃料消耗量达标企业积分核算情况》，零跑汽车可用于积分交易数量为518977分，位列第8。

　　中国汽车流通协会专家委员会成员李颜伟向南方周末记者分析，结合中国碳积分交易规则和价格趋势，2024年零跑汽车国内碳积分交易预计可获利13亿–15亿元（按2500–3000元/分估算），碳积分交易对于提升零跑盈利至关重要。

　　特斯拉在较长时间内一直是欧盟碳积分市场的主要供应方，据财报数据，2020—2024年，特斯拉全球范围内积分交易收入超90亿美元。

　　“碳积分对于车企来说是纯利润。”李颜伟说，不过对于车企来说，必须有较大规模才能有较多的碳积分，所以碳积分红利仅有少数新能源车企才能享受到。

　　挑战年销100万辆

　　零跑汽车副总裁李腾飞在第二季度业绩电话会上称，从季节需求来看，下半年销量往往要大于上半年。基于上半年公司业绩的良好表现，以及对三季度和四季度的预期，2025年全年销量预期调整至58万-65万。“从现在来看，整个公司非常有信心挑战明年100万辆的年度销量。”

　　年销100万辆，也是零跑汽车CEO朱江明划定的生存线。他曾对媒体说，“如果你要发展，可能至少要做到年销量200万台；如果你要成为全球化的车企，你就要做到年销量400万台。”

　　“从全年的盈利角度看，我们的目标会从力争实现全年盈亏平衡，调整至实现年度盈利，我们希望能达到5亿-10亿元。对毛利水平的预期，零跑认为全年应该在15%左右。”李腾飞说。

　　朱江明曾说，零跑汽车自研比例已经达到65%以上，且还在深化，零跑汽车控制成本的诀窍在于“首先是平台化，能不能所有产品用相同的零部件；第二，做更多集成；第三，和供应商一起做方案创新”。

　　招银国际的研报曾指出，零跑汽车高性价比的品牌形象深入人心。2024年新推出的中型SUV C10和六座中大型SUV C16，满足消费者核心需求，销量表现超出预期，并为后续车型的上市热销奠定基础。

　　李颜伟认为，零跑汽车主销产品布局在10-15万价格区间，并且以SUV为主。这一市场，2025年上半年整体销量规模在296万辆，同比下滑9%，占整体销量的30%。但这一市场智能化车型发展的空间比较大，零跑车型适应了这一价格区间用户群体的更新需求。

　　此外，零跑汽车在销售渠道布局上比较侧重三四五线市场，目前4S店加其他渠道数量有近九百家，而其他走高端路线的新势力品牌，渠道多集中在一二线城市和东部沿海地区。

　　在海外市场，零跑汽车也有不俗表现。

　　2025年上半年,零跑汽车出口20375台,位居造车新势力品牌第一。

　　4月18日,公司与Stellantis集团宣布在后者总部所在的马来西亚吉打州的Gurun工厂启动零跑C10本地化组装项目。8月7日,首台零跑C10-OTS车辆完成装配下线。

　　Stellantis是零跑主要股东之一，双方成立合资公司“零跑国际”，负责大中华区以外的海外销售和本地化制造。2023年10月26日，零跑汽车宣布，Stellantis集团计划投资约15亿欧元以获取零跑汽车约20%的股权，其中包括大华股份所持有的7.88%（34.93亿港元）。

　　截至2025年6月底，零跑国际已在欧洲、中东、非洲及亚太等约三十个国际市场建立逾六百家兼具销售与售后服务功能的网点，其中欧洲超过550家，亚太市场近50家。

　　李腾飞说，上半年领跑国际实现了盈利，但盈利规模并不是特别大。领跑国际在成立初期，最主要的任务是提升销量，提升领跑在全球的品牌影响力。

　　他在电话会上称，本地化了以后，会有效地提升整体车型的竞争力。“大家都很清楚，本地化以后，就不会有加收的这部分关税，整个车型的竞争力会得到很大提升。”

　　李腾飞还在电话会上透露，上个月在欧洲，零跑汽车整体销量突破了4000台，销量增长比预期还要快，“我们预期在明年会实现欧洲的本地化生产，B平台的车型会首先在欧洲去实现本地化的生产”。

　　南方周末记者赵继林

　　责编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