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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能这么火,怎么项目还黄了?
发布时间:2025-08-22

  储能,不再是“有备案就能干,有钱就能上的”的简单游戏了。

  过去三年,储能被视作“双碳”目标下的确定性机会,政策红利频出、地方竞相支持,项目备案一路走高,各类项目如潮水般涌现。

  但到了今年,一些信号开始反转。

  据CNESA DataLink全球储能数据库统计,今年一季度,我国新增新型储能项目装机规模5.03GW/11.79GWh,同比下降1.5%和5.5%,是近五年来首次季度性下滑。其中,电源侧项目同比下滑超过三成。而与此同步发生的,是一批曾高调布局、广受关注的项目突然按下暂停键,或宣布终止。

  一边是预期回落,另一边产能还在惯性扩张。储能行业正走出政策驱动的早期阶段,进入一个由市场、技术与收益模型共同校验的现实周期。

  储能项目频频搁浅

  据CESA储能应用分会数据库不完全统计,2025年以来,至少有15个储能产能类、电站类项目相继终止、延期。其中不乏那些曾经高调亮相、被给予厚望的明星项目。

  

  海四达

  6月30日晚间,普利特发布公告称,其子公司海四达与湖南浏阳经开区管委会于2025年6月签订了《招商项目合作合同终止合同》,标志着该公司曾规划的百亿级储能项目正式画上句号。

  

  据了解,该项目项目签约于2023年6月,总投资金额高达102亿元,原计划在浏阳经开区投资建设30GWh钠离子及锂离子电池与系统生产基地,并于2023年底启动建设。

  彼时,正值全国储能产业迅猛扩张时期,海四达将储能电池作为核心发展方向,母公司普利特也曾在公告中对该项目表达了乐观预期,称此次布局是公司未来三年发展的核心环节,是公司未来发展成为储能行业优秀公司的关键助力。

  然而两年后,项目还未真正动工,就迎来了终止公告。

  普利特在公告中称,该项目并未开展实质性建设。针对项目终止的原因,普利特表示,基于新能源行业宏观环境变化等多种原因,公司与浏阳经开区协商后,一致同意终止该项目投资,浏阳经开区管委会收回上述土地使用权,海四达退回相应的土地出让金、契税、保证金等。

  安孚科技

  7月19日,安孚科技突然发布公告,宣布终止与高能时代合作,原计划共同推动建设的300MWh硫化物基全固态电池中试项目就此搁浅。

  

  然而,距离该项合作高调启动才过去四个月。今年3月,安孚科技旗下子公司南孚电池与南平产业基金、高能时代签署协议,计划成立注册资本5000万元的合资公司,三方出资比例分别为19%、30%、51%。项目原计划建设300MWh级别的硫化物全固态电池中试产线,突破商品化应用的关键技术障碍,按阶段完成从消费电子、小动力产品到大型储能的送样任务。

  从路径设计来看,这是一场典型的长期主义式技术押注——一步步打通技术节点,逐步向产业化过渡。但它很快被现实叫停。

  据公告披露,终止合作的直接原因是高能时代控股股东股份被冻结,导致其经营稳定性及履约能力存在重大不确定性。考虑到潜在风险,安孚科技与南平基金选择在尚未出资的阶段及时止损,取消合作,合资公司亦未正式设立。

  值得注意的是,这并非高能时代第一次因履约问题引发合作流产。就在三天前,7月16日,蠡湖股份公告称,拟将其持有的高能蠡湖45.45%股权以0元价格转让给高能时代,退出双方联合成立的全固态电池研发公司。根据公告内容,高能时代自合作之初便未按约完成首期出资,蠡湖方面多次催缴无果后,最终选择退出。

  禾迈股份

  4月29日,禾迈股份发布公告,宣布终止储能逆变器产业化项目。这一原本计划投入8877.1万元、以扩产为目标的募投项目,最终在累计投入资金仅904.32万元的阶段被叫停,剩余的7995.48万元募集资金将永久性转为补充流动资金使用。

  

  对于项目终止的原因,禾迈在公告中提到,全球地缘政治局势日趋紧张,全球贸易环境更加复杂多变,为公司原有的产能投建计划带来了新的不确定性。

  此外,禾迈股份称,前期公司已使用自有资金在杭州投建部分储能逆变器产线,当前已有的储能逆变器产能已可满足现阶段的市场需求。

  禾迈股份方面表示,此次调整是公司根据项目实施的实际情况、当前外部经济环境及市场情况、行业技术的发展情况和公司实际经营需求做出的审慎决定,终止项目不会对公司的正常经营产生重大不利影响。

  值得一提的是,在正式决定终止之前,禾迈股份曾于2023年对该项目进行过实施主体和地点的调整,将原计划设在浙江衢州的产线转移至杭州。

  政策撤退、技术错位与收益焦虑

  储能项目频繁终止的背后,表面看是企业个体的战略收缩,深层则是产业环境的系统性变化。

  从企业公告来看,项目终止原因的表述多集中于“市场环境变化”“项目实施可行性降低”“资金效率提升考虑”等措辞。但归根结底,原因并非孤立,而是政策、市场、技术与外部环境等多重因素交织下的结果。

  

  政策收缩是最先显现的变量。

  今年年初,国家发展改革委和国家能源局联合发布《关于深化新能源上网电价市场化改革促进新能源高质量发展的通知》(发改价格〔2025〕136号文),废止了新建新能源项目必须配储的硬性规定,全力推动储能建设市场化。

  尽管政策本身并没有限制储能行业发展,但对于此前依赖配储政策红利起家的储能项目而言,无异于釜底抽薪。某些落地周期与回报预期高度依赖强制配储机制的重资产项目,不得不重新评估风险。

  另一个不可忽视的结构性矛盾,是供需失衡。

  数据显示,2024年新型储能新增装机达109.58GWh,而仅储能锂离子电池生产制造项目计划年产能就达到了832.2GWh。

  过剩产能涌向有限项目,导致价格战愈演愈烈,企业的毛利率被严重压缩,不少厂商陷入越做越亏的困境。

  除此之外,储能收益模型始终不明朗,那些账算不过来的项目选择止损变得顺理成章。

  

  与此同时,储能相关技术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迭,反过来提高了“项目停摆率”。

  无论是储能电芯还是系统架构,亦或是EMS平台都在飞速演进,导致部分项目直接“未建先老”,面临落地即过时的尴尬。

  拿储能电芯举例,四五年前,各大厂商还因为掌握了280Ah技术而沾沾自喜,如今宁德时代和阳光电源已经针对下一代电芯是684Ah还是587Ah展开了激烈争夺。

  如此看来,对于尚未建立起长期研发能力的企业,贸然上马产线不仅风险高,还可能造成资源浪费。因此,与其推进存在技术路径不确定性与替代性风险的旧项目,不如将资金回收用于流动性增强或新一代技术的储备与验证。

  外部环境变化也是压垮部分项目的关键因素。

  国际市场曾被视作我国储能的重要增量来源。而从2024年下半年起,多个国家陆续提高本地化比例要求,设立技术与准入门槛,加大对中国企业的监管与审查。

  那些原本以出口为导向或需配合国际客户定制的储能项目,开始面临需求萎缩与不确定性提升的双重挑战,相关企业必须重新评估项目可行性与回报周期,适时作出取舍。

  对许多企业而言,此次项目终止潮或许正是一个重新审视自身能力边界与发展路径的机会。当泡沫退去,只有那些经得起时间与技术双重考验的企业,才会留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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